【乡村振兴大讲堂第20期】田晓晖:技术进步与结构调整——农业与森林碳中和的机遇与挑战

作者:来源:暨南大学乡村振兴研究院发布时间:2022-08-26

2022年6月28日,乡村振兴大讲堂系列讲座邀请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教授田晓晖,进行了题为“技术进步与结构调整——农业与森林碳中和的机遇与挑战”的主题讲座。田晓晖主要就最新的IPCC报告中关于减缓气候变化科学界所达成的共识、重新认识森林与农业碳汇增长与减排潜力、陆地部门减排所面临的新旧挑战等方面进行分享,并提出实施符合中国特色的农林部门碳中和路径的相关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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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4日,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委员会(IPCC)发布报告《气候变化2022:减缓气候变化》,该报告全面评估了自2010年以来减缓气候变化领域的最新科学进展。其中,科学界在五个方面的关键结论上形成了共识:(1)2010-2019年间,全球年均温室气体排放处于人类历史最高水平;(2)除非所有部门都立即、深度减排,否则1.5°温控目标将不能实现;(3)需要政府和社会协调运用各类政策措施加强气候治理,促进系统性变革;(4)减排的快速深入,需要弥补资金缺口、促进技术创新;(5)加速气候行动对实现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田晓晖主要对共识的前两点展开分析,并着重介绍了土地利用部门在减排和增汇方面的竞争力。据IPCC报告显示,土地利用部门碳排放主要来自土地利用方式的变更(以毁林为主),占到50%左右;其次是来自动物肠道的发酵,占到20%。现有减排的措施主要是针对碳排放来源提出,森林部门主要以减少毁林、修复森林和生态系统以及提升森林经营角度的相关措施为主;农业部门主要是以增加碳汇(例如,退耕还林来增加土壤碳汇)和减少排放(例如,利用微生物改良动物肠道)为主。此外,生物质能碳捕捉和固存技术将是未来减排措施中具有潜力的一项重要技术。

随着能源部门减排成本的快速降低,森林和农业部门减排增汇的重要性有所降低。能源部门减排成本快速下降主要得益于革命性的技术进步和太阳能、风能等在内的新能源规模的扩大。但土地部门的减排成本并没有像能源部门一样出现显著的下降,这主要是与其自身技术进步的特点相关。能源部门技术进步的内驱动力与低碳减排具有高度的一致性,但是农业和林业的技术进步往往以提高单位面积的生产率为主要目的,这些提升往往不会必然带来净温室气体排放量的减少。此外,农林业部门技术进步的可推广性和可持续性往往较弱。她进一步指出目前制约土地利用部门减排的新旧挑战。一方面,土地部门碳政策中关于可加性、永久性和碳泄露等传统问题一直存在。另一方面,也出现一些新的挑战,这些挑战包括来自土地的约束,相关技术的研发与推广周期长,难度大;资金需求量大以及项目落地实施中的问题等。

最大的挑战是相关减排增汇项目应当如何落地。对于我国而言,我国森林增汇的重心是修复和保护,以造林为辅。这不仅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同时需要多方面的系统性支持。由于土地经营规模小、异质化严重的特点,我国减排政策面临着权衡效率和成本的两难困境:粗放的、基于土地面积的政策会带来很大的效率损失,而精细的碳政策则意味着要付出高昂的交易成本和测度成本。

尽管存在很多挑战,成本也很高,但森林和农业的减排潜力依然是巨大的。田晓晖指出,要基于我国森林和农业经营特点探索中国特色的减排增汇之路,以“科学规划、自愿参加、市场机制、政府引导、多方参与”为总体原则,尽快建立省级以及典型生态和生产区域的农林部门碳排放台账和技术标准,一地一策科学、稳健地逐步将农林碳汇纳入到全国碳交易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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