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大-国强公益基金会乡村振兴研修班第十一期:韩嘉玲:城镇化浪潮下中国乡村教育的变迁与实践

作者:来源:暨南大学乡村振兴研究院发布时间:2022-12-27

2022年11月18日,暨南大学-国强公益基金会乡村振兴专题培训第十一期课程顺利举行。暨南大学经济与社会研究院讲座教授、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韩嘉玲受邀为学员上课,本期课程主题为:城镇化浪潮下中国乡村教育的变迁与实践。韩嘉玲老师主要从乡村教育的发展与变迁、乡村学校的类型与布局、城镇化浪潮下乡村学校面临的困境以及乡村振兴背景下乡村学校的变革与探索路径四个方面阐述我国乡村教育的变迁过程与实践探索。

暨南大学经济与社会研究院讲座教授、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韩嘉玲

首先,韩嘉玲老师简要介绍了我国乡村教育发展的相关政策。2001年5月,国务院颁布《关于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规定各地按照小学就近入学、初中相对集中、优化教育资源配置的原则,合理规划和调整学校布局。这就是所谓的“撤点并校”政策,该政策改变了我国乡村传统的“读小学不出村,读中学不出社”的基本格局。本世纪以来,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基本改善了我国乡村学校的办学条件、办公经费、教师工资及免除学生杂费及课本费等农村长期面临的经费不足与学生负担重等问题。2012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出台《关于规范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调整的意见》,实施了十余年的“撤点并校” 虽被叫停,但新的格局已经形成。

本世纪以来,随着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和少子化趋势及城镇化、工业化的不断推进,农村学校面临“乡弱城挤”的局面。城镇形成了大量大规模、大班额学校。虽然2015年以来,教育部三令五申消除大班额现象,根据教育部最新统计,到2021年我国56人以上的大班和超大班仍然还有2.1万个,66人以上的超大班482个,可见城镇学校依然还存在着生源涌入的压力。与此同时,全国农村寄宿生群体规模呈现出逐步扩大的趋势,农村寄宿制学校已经成为中西部地区义务教育的承载主体,集中了大量的留守儿童。农村小规模学校虽然规模小,分散在各地,但学校数量占比高,是教育体系的神经末梢学校,据统计,农村小规模学校在2017年有10.7万所,占农村学校的44.4%。至此,我国形成了乡村小班小校和城镇大班大校并存的基本格局。

随后,韩嘉玲教授指出,村小/农村小规模学校面临着资源不平衡、教育质量难以提升以及恶性循环三大困境。其中,资源不平衡主要体现在经费分配、教师队伍建设和城乡资源分配三个方面,从经费分配来看,由于生源少,在以人数为主的拨款机制下农村小规模学校获得的经费较为有限;从教师队伍建设来看,由于乡村学校地理位置偏僻,教师的职业发展也面临很大问题,普遍面临着下不去、留不住的现象;从城乡教育资源分配来看,农村地区往往难以获得好的教育资源。同时,受生源、教学、学生学习条件较差等因素的影响,农村小规模学校的教育质量很难得到提升。而由于教育质量差,学生大多选择进城上学,导致生源不断流失,学校慢慢萎缩,成为“孤岛”中的学校,这又进一步造成农村地区的教育质量难以提升,使农村小规模学校陷入恶性循环的发展困境。

最后,韩嘉玲教授提到,撤点并校虽然有利于保证生源数量、整合优化教育资源,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学生上学的距离,加重了部分农民的教育负担,淡化了人们对家庭、家乡的认同感,村小仍在各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为破除村小学校面临的困境,韩嘉玲老师以《小而美:农村小规模学校的故事》一书为例,讲述了一些农村小规模学校如何通过共同体的建设和关注每一个儿童的发展来展开实践的探索,成功改革。一方面,通过加强与社区、其他小规模学校的联系形成区域联盟,营造儿童友好校园,建立互帮、互助、互学的教师关系以及更为紧密的师生关系,成为村寨里大家的学校。另一方面,充分发挥农村学校的小规模优势,以建立多元评价体系、实施差异教学、创新教学组织形式等方式,发现儿童闪光点,接纳特殊儿童,真正做到关注每一个儿童的发展。关于学校如何开展乡土文化课程,韩嘉玲教授提出以下四个要点:一是养成教育从日常生活着手,二是乡土认同从地方历史文化开始,三是学科知识从乡土文化中学习,四是乡土/日常生活经验助力学科教学。这些乡村学校的实践提供了低成本、可复制的本土经验探索,为翻转乡村教育走出一条不同于城市学校教育的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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